转自微博用户“红枭革命”

出自H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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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八孩事件,談談網絡反應的兩極分化。 女拳人士們恨不得把中國的女性權益形容成印度都不如的地底國了,但上了點年紀的,不論是男是女,大體對這類新聞卻基本沒啥觸動或刺激。 為什麼中國的95前老炮們對於這樣的新聞大多不會感到特別震驚? 因為這放在他們的年代都基本不算新聞,而是真真切切的常態。 他們對於那個年代的社會治理水平是有真實的體驗與認識的。改革開放的第一個與第二個十年——-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壞的時代。俗話說得好,十億人民九億商,是個人都想在那個年代做點不乾不淨的小本生意,公務員那是沒人稀罕的夕陽職業,廳官縣官乃至省部級的大員都尋思著辭掉體制內的職務直接下海經商。可錢這玩意兒既不會憑空增加也不會憑空減少,無數人能在那個年代一夜暴富,那也就必然會有無數人在那個年代一夜賠光所有家當直接光屁股破產。 在這種大環境下,別說拐賣村了,賣血村愛滋村那都是應有盡有。畢竟,那可是個中國女孩可以為了一雙絲襪跟來路不明的白人上床打上幾炮的年代。既然軍隊都可以明目張胆的做生意了,民間的走私官倒買賣槍械刀具、為了黑煤窯或者非法挖沙的利益糾紛殺個天昏地暗血肉模糊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男男女女全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兇殘冒險家。 人窮志短、民心思變之下,喜歡偷奸耍滑、喜歡偷雞摸狗、天性聰穎狡獪不老實的中國人民,那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 1990年代的中國社會有多混亂?關於這點,幾乎所有的90前乃至一些能計事的95前都是有清楚的印象的——車匪路霸、飛車黨、拐賣小孩的遍地都是,去廣東打工的人逢年過節基本都有被偷被搶的經歷。烏煙瘴氣的街機廳里擠滿了「借幣」的小混混,遊戲機台上PK不過那就在台下真人流血PK。坐趟鐵皮車死一兩個人屬於是家常便飯,火氣旺盛的學生團伙可以毫無顧慮地拿著輕易獲取來的傢伙事兒為非作歹,愛看武俠小說與港台劇的初高中生搞的什麼小燕兒幫、飛龍幫那是百花齊放,拍婆子逗小姑娘就跟吃飯一樣,屬於一種生理性的剛需。嫌女人的耳環摘起來太麻煩了,那就直接把女人的耳朵血淋淋地拔下來。維吾爾族兄弟們可以自由地游擊戰式擺攤,賣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肉做成的羊肉串,他們的小孩走街串巷小偷小摸無人敢管,有時得靠維吾爾族的民警同志手拿棍子狠揍幾個小時才能收手。 飛車黨搶包搶得鮮血淋漓,民警同志就以暴制暴,用鉤鐮索一把直接將飛車黨的脖子扭斷掉。逢年過節鬧市大街上出現幾具無人認領的屍首純屬正常現象。 我作為一個95前,甚至都能清楚記得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一次有個沒了著落的農民工兄弟明晃晃地拿著泥刀直接在放學時分闖進家長堆里直接綁票小孩子的刑事案件。罪犯好鬥且有血性,家長和老師那也是抱成團的戰鬥民族,教數學的高材生老師搖身一變,成了在警察趕來之前徒手上來跟歹徒不斷拉扯的狠人,救回孩子後第二天負著傷照常組織上課。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記得的社會新聞或社會事件有:進城務工的老太殺掉旁邊學校的別人家小女孩兒,賣掉屍體給失去了兒子的農村家庭配陰親。刑事犯罪留下的屍體照片直接就貼在了公共場合下的通緝公告上面,各種少兒不宜的血腥畫面直接貼在區中心醫院的柱子上。 在這樣一個年代,中國沒有南拳女拳或性別對立是很正常的,因為人不抱團就沒法活,那就是個真實且純粹的熟人社會。城鎮居民一家老小5、6口人擠在人均居住面積不足4平米的赫魯雪夫樓中,沒廁所沒浴室那都是基本標配。農村家裡有黑白電視的,那都可以每天晚上組織「影院」讓同鄉村民集體觀摩皮影。出門務工還需要對面單位的介紹信。脫離了小集體與故鄉那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各憑本事,得做好不得好死的心理準備。 那個年代漢子必須離不開婆娘,婆娘也離不開漢子,到了年紀連結婚生孩子的膽量都沒有的人會被直接當做小群體當中的不合格者直接促死——注意,是比今天的催婚催生可怕千萬倍的促死。強烈的生孩子欲望不是什麼文鄒鄒的「儒家思想、封建思想」作祟,而是一個小村莊、一個小社區、一個小集體擴充基本戰力、擴充社交網的最直接手段。這麼做的終極目的也很樸素,也就是準備在未來的某一天搶他丫的隔壁村,砸他丫的隔壁社區,偷他丫的隔壁小集體。如果你看霍布斯的《利維坦》,不懂「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是什麼意思,就該看看上世紀90年代的中國。 什麼同性戀什麼跨性別認知什麼男權女權,在那個統統是沒人鳥的異端邪說,誰要是信了,大概率是活不到今天發聲的。 於是問題來了,那些因結構性失衡而沒法討老婆的老光棍們該咋辦呢?那就只能走一些非常下三流的手段了。 這個故事就是這麼個簡單的理,本質上就是「中國人」這個概念,在這幾十年的變遷中,變得實在是太快了。